2010年10月4日 星期一

擴大舒適圈


六個星期過去了,該辦的手續還沒都辦好,
該跟上的課還沒都跟上,但心境已經調整得比之前好上許多。

剛來的時候真是緊張伯一個。
以前總希望事事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忘了這是個由互動組成的世界,
互動間要加入隨機發生而難以預料的可能性,
就像 signal 會遇上 perturbation 一樣。
預防勝於治療不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
在不可控制的因素下,更重要的是危機處理的態度與方法,
如何把傷害降到最小或把獲得升到最大。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剛來到巴黎實在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跨出舒適圈就是這麼一回事,
遇到的環境不是原先的技能和想法能駕御的,
於是像個小鬼一樣重新摸索許多事情。
每個人都是一個系統,每天都接收到許多輸入訊號,
經由系統作出反應,形成輸出訊號再送回這個世界。
系統是會隨著時間和不同環境的輸入訊號而變,
這些訊號有些會再回饋到自身的系統。
而不穩定的系統,在達到穩定態之前,
能夠藉由接上家人或朋友的其他系統來得到穩定。
要測試一個系統如何,
可以經由輸出訊號和輸入訊號的關聯得到蛛絲馬跡。
穩定的系統就像在舒適圈內,不穩定的系統就在舒適圈外。
之前和立委討論為什麼要出國,
立委說,就是來到這邊過這裡的生活啊。
井底之蛙通常是負面的形容詞。
但一隻快樂的井底之蛙和跑出井卻傷痕累累的蛙,
你會比較想當哪一個?
年紀愈大,思考的空間愈大,內容也愈來愈接近形上學。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雖然探討的不完全是 metaphysics 的 ontology,
但生命的意義應該也可被歸類在無可朔源的第一哲學。
生命就是要過得快樂吧。
有人的快樂建構在知識的追求,有人在於財富的累積,
有人在於討個好老婆嫁個好丈夫,有人在浪跡天涯。
好比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每個人的答案只有喝水的人才知道冷暖。
在沒有得到自己的答案前,就要試著去尋找。
尋找的方法之一老祖宗有教: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跨出舒適圈去瞭解極限,喜歡就繼續踏出,
不喜歡就縮回圈內。就這樣子而已。
昨天跑去瘋狂的Nuit Blanche(白夜),
徹夜未眠換來不清楚的思緒,來點生活上的記錄。
中秋夜跑到音樂宿舍烤肉,
圓圓的月亮搭上la Defence的高樓顯得有點不真實。
跑到 Café de Flore 喝一杯咖啡,
不像 Jean-Paul Sartre 和 
Simone de Beauvoir 來討論存在主義,
我只是想喝杯好喝的咖啡,結果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喝完好喝的咖啡卻被罷工困在巴黎回不了學校。
完全停擺的交通和前一天發佈的情形不同,
但除了接受也沒有其他選項,再去找小奔寄居,
然後天還沒亮地趕回學校上課。
跑了趟莫內渡過餘生的花園。
對於莫內的印象僅在那幅打開印象派大門的
《印象。日出》畫作。
在花園裡走走拍拍,
之後再到奧塞、瑪摩丹和橘園去端詳大作。
到中國城的超市買東西,看到泡麵實在太興奮,
補足了好多量,還買了醬油,
之後青椒炒肉絲又不用是孤單的白色了。

昨天下午跑去聽陳小奔的音樂會後,
一行七人跑去中國城吃餐廳,
排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好吃的
涼拌鳳爪、宮保雞丁和水煮牛。
當下吃到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感動。
晚上則是一年一度的 Nuit Blanche,
以藝術展覽為名,巴黎成了不夜城,
街上處處是唱歌跳舞喝酒的人們。

吃完小天使冰琪淋,
在 Centre Pompidou 晃了兩圈,
我想我這輩子應該無法瞭解那些
以現代和當代主義表現自我的藝術家
到底想說些什麼。
但造型現在的龐畢度中心,
置放在奧斯曼規劃的巴黎市中心
實在是有股迥異的違和感。
看完展覽在零晨兩點跑到 bar 小酌一下,
這是間可以上台唱歌的 bar,有人唱得超棒,
也有帥哥的迷人聲音配上小胖身材。
喝到零晨三點多,洪毅打電話來說沒車可搭了。
一行五人在巴黎街頭漫步,晃到大小珍珠兩間店,
最後晃到歌劇院前看同坐在階梯前情侶止不住的接吻。
五點半搭上車時,RER 裡還是很瘋狂,
睡眼惺忪地看到一群人站在椅子上跳躍起哄,
有人喝到吐在車廂裡,起哄的人還走過去打他。
巴黎生活,真是夠瘋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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